海飞的左手是 《旗袍》、《隋唐英雄》、《大西南剿匪记》等影视剧本,右手是《向延安》、《花满朵》等长篇小说。那么散文集《繁华旧梦》又该属于哪一个枝头开出的花?一个春夜,打开集子,迎面而来的是他文字中散发出的氤氲之气,海飞的文字向正在逝去之古老文明致敬,带领我走进这个遗世独立的古镇——崇仁。
崇仁,在为数众多的江南古镇中,也许不如周庄和乌镇等蜚声海内外,但海飞此书却能透过自己独特的视角,挖掘出崇仁独有的魅力,并以富有诗意的文字给予浮雕般的描述,读来令人神往。 《繁华旧梦》从裘氏家族说起,将对这个古老家族的叙述贯穿全书,说历史、道古今、讲人生,在文字中一一展现师姑寺、玉山公、敬承书房、崇仁台门、沈家台门、玉山公祠、老家庙、伟镇庙、黄氏碑亭……这些存在或已不存在的点滴。
在充溢全书的吊古伤今氛围中,民国年间的旧像如海市蜃楼般在我们眼前浮起,仿佛我们能听到镇外一匹马的嘶鸣,或者街市中的叫卖声。
读完全书,掩卷深思,能悟到海飞洋洋洒洒的文字不仅仅是对古镇风光的精致描述,更有对古老乡村文明以及富有特色之江南风土人情逐渐远去的怅惘与惋惜。那种 “无可奈何花落去”的一唱三叹,令人内心不由泛起丝丝柔情,唏嘘不已。
也许海飞所希望读者的,不仅仅是对崇仁的向往——尽管这样的古镇今天已经越来越少,也不仅仅是对古镇人们所具有的纯朴善良之人情世故的留恋往返,更有对我们身处其中的现代化进程的反思甚至批判。
也许海飞最希望读者的,是有读者在阅读此书后,能够完成一次惊心动魄的突围——突破过于追求物质的庸俗化倾向,突破现代化之过程中的精神误区,回到人类文明的原点,回到人类精神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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