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乍泄的春光,北京胡同里柳树抽枝,青草拔节,花儿竞相吐露着芬芳。望着桃红柳绿间的灰墙红门,不禁想起儿时位于报国寺附近的那一条条胡同。
我在上世纪80年代末出生于北京宣武,幼年在姥姥姥爷家长大。姥姥家位于报国寺旁,马路对面就是牛街。那时,姥姥家有两前一后共三间房子,临街的那间是商铺,后面两间为自用住房。院里是厨房和几座假山石。
春天,我爱静静等待一片灰色的房瓦上冒出点点绿色,喜欢看柳絮在阳光下慢慢飘飞。
夏天,我喜欢围在门口参天的老槐树旁打转,迷恋槐花清雅的芳香。傍晚,左邻右舍晚上全出来,在胡同口的槐树旁,孩子笑闹,大人闲聊,老人们在路灯下支起一盘棋局。
秋天,我在自家的小院里抬头仰望,迎接一群群鸽子从天空划过,听着鸽哨声。
冬天,姥姥会把黄澄澄的柿子放在屋外窗台上。那金子般的颜色,至今都在我的记忆中闪闪发光。当然,我最爱的是雪后的胡同。灰色的平房全都戴上了白帽,每个住家的大门旁都站着一个堆好的雪人。
物转星移,“大北京”已不再仅仅是那个四九城里观花赏雪的帝都,它用高速高质的发展诠释着“有容乃大”的内涵。但报国寺的一条条胡同和一片片平房犹在我心中。胡同口那盏路灯长明。在那扇形的灯光下,胡同里的居民永远下着一盘未完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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